景子酱

【忘羡】暗杀(双线杀手复仇,顺便谈个恋爱)①

本文又名《永远不要惹医生和杀手》/《霸道医生爱上我》/《今天的蓝二少依然在暗恋》/《死亡人口也要搞事》


*双线杀手花式复仇,顺便谈个恋爱的故事

*谋杀方法纯扯淡,技术内容无考据

*私设如海

*HE无差,放心食用=w=

 

第一章


这座城市的阴天,不知已经持续多久了。

没有乌云盖顶,风雨欲来的压迫感,却有无数看似轻薄的云,交叠着盖住了天空。云缕灰而淡,鸦片烟似的。恶意缠绕出了驱不走的行将就木之感。

破晓无光,入夜无月。白天和夜晚之间的差别被缩小,只有手表上的指针提醒着时间,让人尚且不变成行尸走肉。

空气中不时会有腐朽气息,是城市最阴暗角落里,尚未被清理的物什发出的最后叹息。它们随着垂垂的风四处游荡,不知到了何处,瞬间就被浓烈的香粉气击得溃不成军。

温氏公馆门前,灯火张牙舞爪,为门内的群魔乱舞招摇了一个噬魂的邀请。

 

筵席穷奢极欲。纸醉金迷间,人人都是各怀心事,表面却一式地不动声色。金钱与权力,添上美色的火,燃出的焰让人深陷其中,再无法自拔。

筵席的主人,温氏长子温旭,看着大肆铺张的酒池肉林,惯常阴鸷的眼中此时满是得意。宴请环节已经零零散散地过了大半,接下来,就该是助兴的保留节目了。

 

零点快到了。

一片白色衣角凌然掠过人们的视线,因为格格不入,反倒特别惹眼。

来人的衬衫领口扣得严实,却没有打领带。白大褂一尘不染,隐约还带着消毒水的味道,大概是刚从医院出来。这人面容俊秀至极,神色却漠然。琉璃色的眼睛浅得甚至带了些冷淡的意味。一旁端着香槟的华服女人们无意间半张了嘴,看他从自己面前经过,却无一人敢上前搭讪。

 

长桌上是各色赌具,另一边层层码了堆叠的金条。也不知温旭是什么心态,不放支票不放美金,偏要用真金白银晃人的眼,恨不得把“倚仗家势贪污受贿”的大标签贴在脸上,招摇过市才好。

已有几分醉意的宾客,花团锦簇似地朝赌桌拥去。人群正嘈杂挤挨着,被酒精浸泡过的声带,发出的都是低哑的絮语,因此一声吐字清晰的招呼,就显得说话人格外清醒,突兀得有些不合群。

“忘机?”金光瑶似是不经意回过了头,看见来人,讶异道:“你……怎么会来?”

蓝忘机不去看周围的声色犬马,像是一时不慎没藏住情绪,几分无奈与嫌恶泄露得恰到好处,垂目道:“兄长手头有事走不开,让我把会议档案还给敛芳尊。”

金光瑶微微欠身,接过蓝忘机手中轻薄如纸的存储条,笑道:“泽芜君待我不薄啊。这样的小事,竟然让你亲自跑一趟……不过既然来了,忘机不妨多待一会儿,权当是叙叙旧?”

蓝忘机抬眼,正对上金光瑶满是笑意的双目,随即淡然道:“我只不过受兄长之托,本不是这里的宾客。留在这里……”

“不合礼数。”温旭出言打断,抬头望向蓝忘机,深深凹陷的眼窝,眼角却有些下垂,让他看上去像一只怪异的鹰隼。“蓝家二少,果然名不虚传,不愧是蓝启仁的得意门生。”

他斜睨着眼前人的领口,扯起一边嘴角,道:“领带也不打,还穿了一身披麻戴孝的白,看来是真没打算给我这个面子。”

蓝忘机有意避开他的目光,一言不发。

片刻沉默后,像是有些扫兴似的,温旭摆了摆手,道:“行了,回去吧,回你的手术室去——政府需要你这样的哑巴人才。”

哑巴了很久的人倒是没有聋,听了这话,神色淡漠地点了点头,转身就走,几乎是逃跑似的,要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
温旭低头,转了转手腕上的佛珠,一句话说得挑衅:“蓝二少这是在怪我没给邀请函?气性倒是挺大。”

金光瑶笑容不改,意味不明道:“毕竟是蓝家人。”

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,温旭转身走向长桌,道:“离零点还差一刻——时候不早了,开局吧。”

蓝忘机刚好绕过长桌,目光疏离,似乎是心不在焉。白大褂的衣摆堪堪转过一个弧度落下,恰好掩盖了指间闪过的银光冷然。

长桌上一把左轮手枪,将要开启今晚的首个赌局。

 

温旭此人,大概是有点英雄情结,再添上些暴发户的毛病,设计的赌法让人一言难尽——

荷官从身侧的弹盒里取出一枚银弹,填进手枪弹槽中的一个空位,将转轮旋出让人眼花缭乱的回环,随即关上转轮,将手枪递给了赌桌上的宾客。

特制的软式银,薄薄絮丝缠绕如茧,重量与普通子弹相仿,却毫无伤人之力,转手倒是能卖个好价钱。此刻被装入了俄罗斯转盘,讽刺似的,隐约应了那句“人为财死”的俗语。

残忍的子弹此刻成了中奖的彩头。桌上的人轮番执枪,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扳机,手指都有些颤抖,神色相仿,是一样的期待又不安。

原来,转轮里装了子弹或金银,对于持枪者而言,并没有什么差别。

 

零点到了。

蓝忘机完全走出了温氏公馆的监控范围。阴森的草木沉沉,混淆了他被路灯照出的影子。

盒中的银弹慢慢减少,中弹者将软银收进衣袋,原先规则中的枪下亡魂,这时眼神热切,期待着下一颗子弹的到来。

 

零点一刻。

温旭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眼中一潭幽暗愈发浑浊,死死盯着传递中的左轮手枪。

赌局不知过了几轮,竟然一枚银弹都没中!

晦气至极!

座上六人再度交换位置,这次,温旭坐在了尾座——壁花座,中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。

他捏紧了手中酒杯,想知道这个尴尬的游戏何时能结束,无奈离弹盒太远,根本看不清还有多少子弹。

前五人开始扣动扳机,温旭脸色阴沉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
——却没有一个人中银弹。

众人纷纷笑起来,松了口气似的,看向温旭,等他收下归宿已定的最后一颗子弹。

温旭面色稍霁,接过手枪,一丝笑容挂在五官尖锐的脸上,格外地不协调。他习惯性地转了转手上的佛珠,自言自语似地道:“佛祖保佑——”

 

蓝忘机折入一条不知名的窄巷,彻底隐没了身影。墙上的猫睡得正熟,没了月光陪衬,像一团黑漆漆的鬼影。

有风从他身后掠过,气流瞬息被扰乱。

 

温旭状似随意地将手枪举到了太阳穴边,仪式一般,扣动了扳机。

——枪响声瞬间撕裂了粘稠的夜空。

血花刹那爆开,颅骨碎裂成齑粉,脑膜中交错的血管,此刻尽数殒身献祭,鲜血喷溅在层叠金条上,落成诱人而血腥的姿态。

温旭的手无力垂落,雕花木椅溅上血,成了斑驳的颜色。他从椅中滑落到地上,嘴角还残留着那抹不协调的笑容。

尖叫声刺破人的耳膜,提前宣告了宴会的终结。

 

蓝忘机感到气息迫近,也没有回头,侧身躲开一个刁钻的角度,手中银弹瞬息入空,明明是软絮如丝,却击得身侧一把匕首的刀柄偏了一寸。

魏无羡反手握刀,一瞬借力收回。纤长身影在夜色中如同鬼魅,看不清神色,出语却是笑意盈然:“入夜宵禁,不宜械斗。还是冷兵器比较好——”

转眼间那人已到眼前。肤色有点苍白,眉眼却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。平日冷冽如刀锋的情绪,此刻被尽数隐藏,恍惚一看,竟是带了点少年气。

他举起手中匕首,在指间转了一圈。压低声音,开口便带上了暧昧的气音,眨了眨眼道:“干得漂亮,蓝湛。”

 

温氏公馆前,救护车打着救人的招牌,抱着收尸的心。

赴宴的人都是面色苍白,跟地上的裹尸布相映成趣。没有人知道,弹盒里何时出现了一枚真的子弹

温旭仍然保持着那个诡异的笑容。腕上的佛珠,却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。

某一颗佛珠内水银沉沉,指向颅内子弹的方位。

“佛祖保佑。”

天大的笑话。

 

“蓝湛,你这一身消毒水味去宴会,存心是要气人啊。”魏无羡将手中的银弹抛起又接住,沉痛地控诉道,“都没来得及给我带点吃的,就被赶出来了。”

小巷仅容一人通过。他转身面向蓝忘机,倒退着走。一边打量眼前人一边道:“下次你干脆穿身手术行头,戴个口罩,再来双手套……哎!”

蓝忘机下意识伸手,揽了魏无羡的腰,堪堪没让他被脚下石子绊得仰倒,却是一触即放,收回手,平静地转移话题:“不用手套。子弹处理过,没有指纹,很干净。”

魏无羡踢开石子,啧啧摇头:“蓝医生,你这样的人真是相当可怕,没救了。”

他抬起手,一本正经地朝面前人比数字:“工作狂、面无表情、寡言少语,再加一条‘可以干净地处理人’……蓝湛,怪不得你单身那么多年,谁敢跟你过日子。”

叹了口气,魏无羡作惋惜状:“也就我能跟你凑合凑合了,可惜我不是个姑娘——”

不等蓝忘机答话,他接着感叹道:“不仅不是个姑娘,还是个死亡人口……蓝湛,好歹兄弟一场,我可不能让你守寡啊。”

蓝忘机终于忍不住打断,道:“无聊。”

魏无羡转过身,接着往前走,接话道:“无聊、轻狂、不知羞、不正经……说了这么多年,换几个词行吗?”

他把手中银弹往后一抛,慷慨道:“卖了吧,去买一本《教你怎么吵架》或者《十分钟学会微笑》,不用谢我。”

 

两人即将走出窄巷,迎面是幽微的暖光,看不太分明,只模糊勾勒出了魏无羡纤长背影。映在蓝忘机眼中,却换来了从不为人所见的温柔。

不曾宣之于口的,汹涌而隐忍的温柔。

 

TBC.


扯淡私设解释:

水银被三流化学工作者蓝湛磁化,实验室开挂,无逻辑。

子弹里有磁液,在转轮里被吸附,不遇磁空弹,遇磁上膛。

子弹是被蓝·手特别快·湛调包的。

佛珠被谁拿走了⋯⋯你猜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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