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忘羡】论羡忘和系统的兼容性（一个想逆CP的系统）⑤
第五章
Alpha=钟灵
Beta=无华
Omega=清衍
抑制剂＝相思断
信息素=Wi-Fi身上的莲花香气
“夷陵老祖死了？！怎么死的？谁杀的？”
“……我也只是听说，好像是他师弟江宗主跟他反目成仇，领人攻上乱葬岗的……啧啧，真是一点情分也不顾呀！”
修真界自有修真界的规矩，还有个不成文的准则。不管里头血雨腥风你死我活，闹得怎么天翻地覆，都不会侵扰普通百姓的生活。因此乱葬岗围剿虽然声势浩大兴师动众，夷陵的街头巷尾却还是熙攘如常，顶多给人们添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——
“为什么我听的是夷陵老祖叛出江家心中有愧，这时也自知不敌，在伏魔洞燃阴引火自尽了？听说那大火烧了三天三夜，把整个山头生生给烧成了一片焦炭呢！”
“……真是造孽啊。不过话说回来，怎么外头把他说得那么丧心病狂杀人炼尸不眨眼，却从来没见他找过咱们的麻烦？我看呐，仙门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，品性也好不到哪里去。”
“谁知道，仙门百家的恩怨，我们哪里管得着哟……”
……
“风评不错，风评不错。”魏无羡暗暗松了口气，愉快地敲了敲系统道，“哎，听起来我的人品也没那么糟糕嘛。居然没人说‘魏无羡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天道好轮回’？本来以为夷陵会大街小巷张灯结彩，来个普天同庆的庙会呢。”
“……”系统无言了半晌，才道，“你从来没祸害过他们，为什么要盼着你死？”
“哦哟，这个说起来就很复杂了。”魏无羡笑嘻嘻地抿了口酒，一脚踏在长凳上，支着下巴道，“不管隔壁偷鸡摸狗，抢人媳妇的小流氓是姓魏姓韦，还是胃不好，三传两传总能扣到夷陵老祖头上去，最后就成了他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死有余辜。如今还在夷陵境内，指甲盖大的地方，有人想编话本也转不出什么花样来，等再走得远点，那就有得听了……”
“你这哪里是打算走远的样子？”系统对着混在人堆里，跷脚喝酒，高调无比的魏无羡控诉道，“说真的，作为一个系统都看不下去了。你那个放火烧山之后留下的尸首简直太没诚意了，除了死人什么都像，简直就是在对各家放嘲讽……而且你照着镜子看看，现在这易容有用吗？有用吗？怎么感觉比以前更骚包了？”
魏无羡一拍大腿道：“我觉得已经比之前难看很多了！这是底线！不能再丑了！再说你以为我想待在夷陵乱晃啊？我不是在等着完成任务吗！”
系统“呵”了一声。
旁边的店小二见这人沉默无言，只是一会儿笑，一会儿拍桌，还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，深感可惜：这小白脸俊俏倒是俊俏，可惜脑子不太好使。
见了旁人异样的目光，魏无羡终于意识到自己跟系统对话的面部表情有点过于丰富，干咳一声，收了收满脸的眉飞色舞，一本正经道：“你想想，当年我死的时候，蓝湛还在关禁闭对不对？听到夷陵老祖身死魂消的消息之后，就强行破了禁闭，到夷陵来寻人魂魄了对不对？”
系统：“哦。所以呢？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在这儿守株待……蓝湛了？”
魏无羡：“有什么问题吗？不然我哭哭啼啼地捏条手绢，喊着‘蓝二哥哥我好想你我一秒都不能等了’到姑苏千里寻夫……啊呸，千里寻妻去？且不说这是不是有碍观瞻，操作上就不可行。两个人同时找对方，岔开的几率高达九成九，这个桥段我俩在其他世界演过那么多次，吃好几堑了总该长一智了吧？”
系统：“……行吧，那你赶紧去药铺抓几味药把相思断给配了成吗？顶这么张脸，再飘个一身的莲花香，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性属钟灵，把你抢回家当镇宅之宝供起来？别喝了别喝了！再晚药铺关门了要。”
魏无羡酒没喝晕，却被这一番话给绕晕了：“相思断？钟灵？抢回家？”
系统恨铁不成钢：“都说之前要跟你解释古代ABO了！谁让你不听的！”
“……”魏无羡强忍住殴打系统的冲动：“得了吧！系统说话不腰疼！当时小命都快没了谁有心情听你叨逼叨！”
……
听完系统夹带一篓子废话的普及之后，魏无羡扶了扶额头，瘫着脸道：“这么说来，这个世界的阿尔……钟灵，还有清衍，都特别稀少，只有无华最多，满街都是，一抓一大把？”
系统：“没错。所以说一个长得好看且自带桃花的，性属钟灵的人招摇过市，约等于一只白白软软的熊猫在天安门城楼上挥手的效果。”
魏无羡：“嗯？”
系统：“……不好意思说串了，另一个平行世界，别管它了。总之你赶紧配好相思断把你身上那莲花香压一压，不然等明天早上酒气一散，立马香飘十里，整个夷陵的蝴蝶都能被你给招过来。”
被几个拗口的名词绕得一头雾水，仍然没转过弯来的魏无羡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。
……
温苑连着喝了几天的清汤寡水淡白粥，这天高烧才彻底退了。刚想一心一意对付甜羹的时候就被魏无羡连哄带骗地抱出了客栈，本以为会去什么热闹好玩的地方，结果一到目的地就被满屋子的药味糊了一脸，顿时垮了嘴角，委委屈屈地鼓着脸，开始自己跟自己生闷气。
魏无羡神经比路还宽，根本没意识到温苑内心纠结成了一团毛线，一手抱着他，另一手夹了支毛笔转得飞起，手肘撑在柜台上，正眯起眼睛从满纸蝇头小楷的药单子里挑药材。
药店掌柜是个年轻的女子，看不出确切年纪，举手投足间带了些有条不紊的斯文气，一抬眼皮见魏无羡转笔转得花里胡哨，脸上也没什么表示，只淡淡地等他写好药材数目，再慢条斯理地从药屉里取出称过包好，递给他时，才轻言细语地嘱咐了一句：“记得跟那位说，这药不能用多，到时间了每日一次即可。”
魏无羡嘴比脑子快，随口应好，一转身才觉出些不对来，回头问道：“跟……哪位？”
掌柜点头道：“看公子容貌打扮，定是性属清衍。这药应该不是自用，而是给意中人备的吧。”
魏无羡：“……”
仗着旁人听不见，系统爆发出了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：哈哈哈哈哈哈！
魏无羡：“好了我知道了！这张脸是有点太招摇了！我一回去就把脸涂成菜色行了吧！别笑了！”
回到客栈之后，魏无羡没来得及涂脸，先召出了掌灯魂，令它们留意夷陵四方动向，一有蓝忘机的消息，即刻传回。
一日过去。
两日过去。
……
到第七日的时候，魏无羡终于坐不住了，狂敲系统道：“哎你说蓝湛他怎么回事？这都几天了？别说御剑，就算骑驴都该到了吧？系统？系统你在吗？说句话呗？”
除了跟魏无羡吵架的时候，系统基本都是慢吞吞的聂氏风格：“啊，这个，你问我？我不知道啊……”
魏无羡生无可恋地倒在榻上。
系统大喘气完了，接上了另外半句：“不过……”
闻言，魏无羡一骨碌爬了起来：“不过？”
系统：“你可以作个弊，比如开个系统高德，目的地设成蓝忘机……”
魏无羡：“高……什么？”
系统：“……还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，解释起来有点复杂，总之，这玩意儿能让你知道蓝忘机在哪里。”
魏无羡深感自己又被耍了，怒道：“你不早说！赶紧的赶紧的，看看蓝湛他现在到哪儿……”
系统一字一顿道：“姑苏。”
“到哪儿……了？”闻言，魏无羡差点从榻上一头栽下来，瞠目结舌不可置信道，“姑苏？”
系统语气复杂道：“他不在云深不知处，但似乎……也没想离开姑苏。”
怎么搞的？？？
魏无羡满脑子稀奇古怪的猜测顿时卷成了一团乱麻，理不清斩不开。咬咬牙，他肉痛地翻出了身上所有的传送符，打算速战速决。
……
姑苏虽临近云深不知处，但蓝家行事作派向来闲云野鹤，不太掺杂仙门世家的是是非非，故而相较其他世家驻守的地方，这处的百姓也鲜少议论各家的爱憎恩仇。乱葬岗围剿一事传到姑苏普通人的耳中，就像是极遥远的地方炸了一簇火花，或者丢过来一粒小石子，声响听到了，涟漪也起过了，就没什么可谈论的了。大家日子都过得不容易，闲的时候还是谈些风花雪月比较好，总说些血淋淋的事情，死沉死沉的，没什么意思。
馆子里到了饭点又开始熙攘起来，掌勺师傅放糖跟不要钱似的，闭着眼往锅里撒。魏无羡没找到湘菜馆子，只能将就着凑合一下，此时不死心地夹遍了桌上的每一盘菜，还是没能等来惊喜，被齁得眼含热泪嗓子发干。
他不甘心地放下筷子，却见一边的温苑晃着两条小短腿，吃得极为欢快，不由得奇异道：“这些……好吃？能吃？”
温苑认真地想了想，诚实道：“至少比羡哥哥做的要好吃……很多。”
“……”魏无羡默默转过了头。
所幸姑苏人说起话软糯糯的，入耳特别好玩。魏无羡每次听见都觉得新奇有趣，因此这时候即使没饭吃，也不觉得太无聊，托着下巴端着酒杯，歪过脑袋听人闲聊。过了片刻，忽然有一个声音道：“没想到，原来你是喜欢那个蓝……”
嗯？魏无羡条件反射地屏息竖耳，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“嘘，小点声。”被戳中心事的少年皱着脸，把面前的筷子横来竖去摆得七仰八叉，可怜巴巴道，“可是人家对我却没那个意思。”
他的同伴见他一脸愁云惨淡，自己也跟着担忧起来，问道：“何以见得？”
少年还在跟筷子过不去，叹了口气道：“蓝家规训严我知道，不可喧哗不可嬉笑不可这个那个的，但她……哎呀，从来都没对我有个笑模样，冷冰冰地板着个脸，送她东西也没见她多开心，倒像是不喜欢似的，丢在一边了，还有……”
“还有，没说两句就生气，骂你轻狂无聊不知羞？”
少年蓦然抬头，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然的眼睛，来人不知何时坐在了他对面，把酒杯抵在唇边，冲他眨了眨眼，道：“我说得对不对？”
少年愣愣道：“你……怎么知道？”
魏无羡啧了一声，放下酒杯，捋了捋袖子，道：“这个嘛，就说来话长了……”
……
“所以呢，在人家不爱搭理你的时候，要沉得住气。这种时候，一般是对方不好意思了，反而应该趁热打铁……但也要见好就收，不然容易被人一剑戳死。比如说，要是她跟你说‘滚’了，那还是先滚一下比较安全……”魏无羡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过了少年手里的筷子，正敲着桌面指点江山，语重心长道，“还有，找几个你俩都在的场合，跟其他女孩子说两句话，再送点胭脂水粉什么的，留个心眼，悄悄看她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反应。当然得掌握好度，要让她觉得，你对她还是有那么点不一样的，但不一样在哪里，又说不好，也说不清楚……”
根本不知道面前这人为什么对自己的情况猜得这么准，少年只以为是遇见高人了，一时佩服得五体投地，只恨自己没请来笔墨纸砚，连连点头道：“还请前辈接着教我。”
魏无羡循循善诱道：“话本看过没？知道英雄救美吧？虽然有点俗气，但是屡试不爽的我跟你讲，一套一个准。以后夜猎的时候，挑一个有点危险的，但又不是太危险的地方，最好是你俩独处的时候，这样就有戏了……嗯？怎么了？”
那少年本来听得入神，刚才目光却突然恍惚了一下，越过魏无羡的肩膀瞟向后方，瞬间又收了回来，不自在道：“……没有。”
魏无羡正诲人不倦得起劲，也顾不上这些，接着道：“……如果她受了点伤，那一定得把握机会。自己挨会儿冻没事，烤个火，把中衣脱下来给人家，记住啊，不能是外衣，要中衣，这样才显得你混蛋中带着点细心……哦对了，蓝家人在感情这种事上是个锯嘴葫芦，藏着掖着不说能把自己闷死，所以你要主动点，有些话到时候了就得说，别怕被拒绝，这可能性不大。一般来说，你烦她这么久，人家一没砍你二没禁言你，肯定是对你有意思……”
“真的？”
“废话，肯定是真的啊！”魏无羡信誓旦旦地一挥手，下半句经验之谈都到了嘴边，才反应过来——刚才那句话不是少年问的。
他脖子顿时力不从心地怂了，半天没敢转过去。
系统不合时宜地出现，幽幽叹了口气道：“第二个任务‘与蓝湛相见’完成，可喜可贺，请再接再厉。”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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